第43章欲蓋彌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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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欲蓋彌彰
“你還查到了什麽？”
“我安置在各府的眼線，被那位剪除並不奇怪，奇怪的是，宮中潛藏多年的根系也有許多被連根拔起。
皇後那邊並沒有什麽異動，那位與宮中似乎也沒有什麽聯系，惟一一個能與宮中和太子府來往密切的人，就是南宮玉澤。
之前一段時間，宮中突然之間有好幾個人因各種原因而失蹤，我當時並不明白那位是怎麽做到的，所以清查了她們的去向，同時停了其他眼線的行動。
不久之後我追查到了兩個人的行蹤，我自然想把她們捉捕回來細細審問原由，誰知功虧一匱，竟被她們逃了，而其中一個人，逃亡之時竟然被南宮玉澤的人救下。”
“他是站在太子一面的，這難道不是很正常的嗎？”
“不錯，只是他若是真的像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那般不涉朝局，又怎麽可能會每次都那麽巧合的救下宮中逃亡的眼線？若說他是真的與世無爭，只是單純的與太子交好，又怎麽會在那次夜宴之上站出來為太子與太子妃辯駁？”
花月略略沈吟，慢慢點頭。
“而且一個庶出的皇子，又不甚受寵，若非是在暗中為太子做事，哪裏來的膽氣與宸王相抗？
只是現在雖然我已經確定他一定是在暗中為太子做事，可是他做到了何種地步，又知道多少太子的底細，我卻難以確定。”
“連你都查不確實嗎？”
月顏無奈地嘆了口氣，“太子和太子妃本來就都是心思縝密的人，我怕我若是貿然伸出手腳，很快便會被他二人發覺。
這個突破的口子，只能從七皇子身上打開，若非是如此，我也不必去為難你了……”
“你是想要我為你在他身上找找太子的把柄？”
“不錯。”
“只是他既然是太子的人，卻又為什麽不肯參與朝局……而且，你怎麽知道，太子是真的信任他，不是只拿他做一枚棋子呢？”
“不可能。”月顏斷然道，“太子若是只拿它當作一枚棋子，又何苦將他藏匿的如此嚴實？
在我看來，這位七皇子，對與太子來說，不僅不只是一枚棋子，甚至可能是他藏在背後的最大殺招，只要能攻破他，太子對於我們來說，就是一個沒有秘密的人了。”
“照你這麽說，這位七皇子才是太子最重要的心腹？”
月顏目光深沈如水，慢慢道︰“想通了這一節，很多事情就都好解釋了。
那日夜宴，七皇子故意避險不與太子一同赴宴，可是夜宴之上如此棘手之時，這位號稱從不結黨的七皇子卻毅然決然的站在了太子一邊。
難道真的是所謂的凜然大義？還有，上次我與宸王謀劃用陸懷的青皇咬殺太子妃，這位七皇子可是在太子府中整整跪了半夜。
南宮玉澤從不上朝堂半步，也並沒有聽說過他與哪一位朝臣交好，可是他醫術奇絕，朝中不少大臣都受過他的恩惠。
這樣的一個人，你說他不設黨政，怎麽可能呢？”
花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這些，你可以直接跟宸王說啊，讓他小心提防南宮玉澤。”
“宸王……”月顏苦笑一聲，“自從我屢次出錯之後，他對我的信任已經大減，而那位江姑娘又實在太厲害，現如今我在宸王眼裏的分量哪裏還及得上她？
現在他在朝中的情勢正如烈火烹油，每日與朝臣們的交往已經太過緊密，與我說話的時候也少了……現在的宸王，已經不願意把幽閉的太子放在眼裏，他忙著結交重臣，一心只想取太子而代之，我如今說的話，他只怕半句也聽不進去。”
“那位江姑娘竟然如此厲害，你與宸王這麽許多年的恩情，竟然比不上她半年的經營嗎？”
“宸王向來都不是一個鐘情的人，我是知道的，我這半年來所有的計謀接連落空，只怕他現如今已經對我失望透頂，不徹底將我當作一枚棄子已經算是念在往日的恩情上了，又怎麽可能比得上這個屢屢立下功勳的朝中重臣之女，名滿京華的美人呢？”
“莫非他現在已經不再聽取你的計策……？”
“是。不僅如此，現在我在宸王府已經淪為一個普通的侍從。
昨日……就為了一株珊瑚，宸王竟然命我親自給江清婉送進府中……
你若是知道如今我的處境，就明白我為何如此急迫的想要建功……這個江清婉，心思無比毒辣，只怕我若是再這樣下，不出半年，我就要被她取而代之了。”
“這宸王竟然真的如此不念舊情，當年他深陷窘境，險些命喪山賊之手，若不是你千裏迢迢餐風飲露的奔襲而去救援，只怕他現在早就成了一個孤魂野鬼了。”
月顏擰緊了手中的絲帕，深吸了一口氣，“當年的事也不必再提，現如今的確是我無能，屢屢獻計都不如江清婉，他會失望也是正常的……”
花月遲疑了一下。恰在這時，南宮玉澤似乎是辦完了事情，從門中出來，鉆進車轎便絕塵而去了
雖然只是遠遠地看了幾眼，但花月心裏明白，這樣一個青年，若是自己出手，定然能夠將他化作繞指柔。
可是，雖然她認為自己出手一定會成功，可是她仍然有所擔憂……
“月顏，就算你查出了太子與七皇子之間真正的交往又怎樣呢？以這位江姑娘的背景和手段，你未必是她的對手啊……”
“是不是對手，要較量了才知道。”月顏微微揚了揚下巴，語氣堅定，“江清婉的確是有一副千回百轉的玲瓏心腸，可是她畢竟久居深閨，我倒是要看看，一次兩次她能獻出奇謀，次數多了，又沒有什麽得用的情報，她還能翻出什麽浪來！”
花月櫻唇微張，似乎想說什麽，但最終卻又什麽也沒有說出口。
“月顏，我答應你一定盡我全力。
你……也好自為之吧。”
淡淡一句話後，花月喝下了手中已發涼的茶水，隨同未曾出唇的嘆息，一起咽了下去。
她們二人商議停當後，不再多坐，起身下樓，正準備各自分手。
恰在此時，太子私宅的角門突然又再次打開，晃悠悠擡出了一頂青布鑲邊的小轎。
月顏認出那是慕無霜時常用來外出代步的轎子，心中一動，立即尾隨在後跟了過去。
花月生性閑淡，多餘的事根本沒興趣，月顏沒有叫她，她也不出聲，自己一個人悄悄走了。
太子被幽閉在太子府，雖說並沒有給太子妃下達什麽禁令，可是按照慣例，皇子被幽閉，家眷等人也是不能隨意出入的。
在這個時候，慕無霜卻在太子私宅之中與南宮玉澤會面。這其中絕對不可能十分簡單，一定是有什麽貓膩。
月顏尾隨在那頂轎子之後，跟了足足兩條街，卻遠遠的望見了太子府的角門。
慕無霜從私宅出來便徑自回了太子府。
這個認知讓月顏有些失望，跟到一半便折身離開了。
只是，月顏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發現了，慕無霜故意讓轎子朝著太子府而去，等到雪牙回報跟蹤的人已經離開，她才慢悠悠的命令調轉車頭，一行人沿著南下的大道走了約兩裏路，慢慢的停在了一處清雅的別院之中。
雪牙前去叩門，裏面很快傳出了動靜，一個身著青布短打的少年探頭探腦的把門子拉開了一條縫，見到是慕無霜含笑站在門口，頓時高興的笑了出來。
“是小小姐來了！”
那少年歡呼一聲便往院子裏跑去，邊跑邊回頭看看慕無霜。
院子裏似乎有許多小孩子，聽到聲音也都一溜煙的迎了出來，見到慕無霜似乎都十分激動。
“小小姐今日怎麽會來？”
一個清朗的聲線忽而響起，雪牙還未來的及反應，眼前突然極快的閃過個人影，一雙明紫的翹頭小靴停在身前，沿著這雙靴子往上看去，來人裹著一襲絳紫流光的綢面鬥篷上面雲針繡著一只展翅欲飛的雪白雛鳳暗紋，雪白的翻花領柔柔的毛簇著他白皙滑膩吹彈可破的臉，下巴尖細五官精致，尤其是一雙鳳眼，尾角上挑波光瀲灩，再配上兩道斜飛入鬢的細眉眼角一枚血紅的淚痣，更是媚態橫生妖冶非常。
真是個好美的美人，明明是個男人，卻生的比女人還漂亮，雪牙一時看呆了眼。
“我怎麽不能來？”
無霜笑了笑，任由他攙扶著自己慢慢繞過花墻，“聽你這個意思，是不歡迎我咯？”
那個漂亮的過分的男人，鳳眸一挑，裏頭滿是笑意，他無奈地苦笑一聲，“是啊是啊，你一來，我這院子裏又要熱鬧起來了，當然是不想讓你來了，誰還想讓大家一塊高興高興？”
他說著，無霜忍不住笑出了聲，她嘆口氣，伸出手指戳了戳少年的眉心，“你最機靈了，我不在的這幾日，你是不是又帶著他們胡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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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查到了什麽？”
“我安置在各府的眼線，被那位剪除並不奇怪，奇怪的是，宮中潛藏多年的根系也有許多被連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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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一段時間，宮中突然之間有好幾個人因各種原因而失蹤，我當時並不明白那位是怎麽做到的，所以清查了她們的去向，同時停了其他眼線的行動。
不久之後我追查到了兩個人的行蹤，我自然想把她們捉捕回來細細審問原由，誰知功虧一匱，竟被她們逃了，而其中一個人，逃亡之時竟然被南宮玉澤的人救下。”
“他是站在太子一面的，這難道不是很正常的嗎？”
“不錯，只是他若是真的像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那般不涉朝局，又怎麽可能會每次都那麽巧合的救下宮中逃亡的眼線？若說他是真的與世無爭，只是單純的與太子交好，又怎麽會在那次夜宴之上站出來為太子與太子妃辯駁？”
花月略略沈吟，慢慢點頭。
“而且一個庶出的皇子，又不甚受寵，若非是在暗中為太子做事，哪裏來的膽氣與宸王相抗？
只是現在雖然我已經確定他一定是在暗中為太子做事，可是他做到了何種地步，又知道多少太子的底細，我卻難以確定。”
“連你都查不確實嗎？”
月顏無奈地嘆了口氣，“太子和太子妃本來就都是心思縝密的人，我怕我若是貿然伸出手腳，很快便會被他二人發覺。
這個突破的口子，只能從七皇子身上打開，若非是如此，我也不必去為難你了……”
“你是想要我為你在他身上找找太子的把柄？”
“不錯。”
“只是他既然是太子的人，卻又為什麽不肯參與朝局……而且，你怎麽知道，太子是真的信任他，不是只拿他做一枚棋子呢？”
“不可能。”月顏斷然道，“太子若是只拿它當作一枚棋子，又何苦將他藏匿的如此嚴實？
在我看來，這位七皇子，對與太子來說，不僅不只是一枚棋子，甚至可能是他藏在背後的最大殺招，只要能攻破他，太子對於我們來說，就是一個沒有秘密的人了。”
“照你這麽說，這位七皇子才是太子最重要的心腹？”
月顏目光深沈如水，慢慢道︰“想通了這一節，很多事情就都好解釋了。
那日夜宴，七皇子故意避險不與太子一同赴宴，可是夜宴之上如此棘手之時，這位號稱從不結黨的七皇子卻毅然決然的站在了太子一邊。
難道真的是所謂的凜然大義？還有，上次我與宸王謀劃用陸懷的青皇咬殺太子妃，這位七皇子可是在太子府中整整跪了半夜。
南宮玉澤從不上朝堂半步，也並沒有聽說過他與哪一位朝臣交好，可是他醫術奇絕，朝中不少大臣都受過他的恩惠。
這樣的一個人，你說他不設黨政，怎麽可能呢？”
花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這些，你可以直接跟宸王說啊，讓他小心提防南宮玉澤。”
“宸王……”月顏苦笑一聲，“自從我屢次出錯之後，他對我的信任已經大減，而那位江姑娘又實在太厲害，現如今我在宸王眼裏的分量哪裏還及得上她？
現在他在朝中的情勢正如烈火烹油，每日與朝臣們的交往已經太過緊密，與我說話的時候也少了……現在的宸王，已經不願意把幽閉的太子放在眼裏，他忙著結交重臣，一心只想取太子而代之，我如今說的話，他只怕半句也聽不進去。”
“那位江姑娘竟然如此厲害，你與宸王這麽許多年的恩情，竟然比不上她半年的經營嗎？”
“宸王向來都不是一個鐘情的人，我是知道的，我這半年來所有的計謀接連落空，只怕他現如今已經對我失望透頂，不徹底將我當作一枚棄子已經算是念在往日的恩情上了，又怎麽可能比得上這個屢屢立下功勳的朝中重臣之女，名滿京華的美人呢？”
“莫非他現在已經不再聽取你的計策……？”
“是。不僅如此，現在我在宸王府已經淪為一個普通的侍從。
昨日……就為了一株珊瑚，宸王竟然命我親自給江清婉送進府中……
你若是知道如今我的處境，就明白我為何如此急迫的想要建功……這個江清婉，心思無比毒辣，只怕我若是再這樣下，不出半年，我就要被她取而代之了。”
“這宸王竟然真的如此不念舊情，當年他深陷窘境，險些命喪山賊之手，若不是你千裏迢迢餐風飲露的奔襲而去救援，只怕他現在早就成了一個孤魂野鬼了。”
月顏擰緊了手中的絲帕，深吸了一口氣，“當年的事也不必再提，現如今的確是我無能，屢屢獻計都不如江清婉，他會失望也是正常的……”
花月遲疑了一下。恰在這時，南宮玉澤似乎是辦完了事情，從門中出來，鉆進車轎便絕塵而去了
雖然只是遠遠地看了幾眼，但花月心裏明白，這樣一個青年，若是自己出手，定然能夠將他化作繞指柔。
可是，雖然她認為自己出手一定會成功，可是她仍然有所擔憂……
“月顏，就算你查出了太子與七皇子之間真正的交往又怎樣呢？以這位江姑娘的背景和手段，你未必是她的對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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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櫻唇微張，似乎想說什麽，但最終卻又什麽也沒有說出口。
“月顏，我答應你一定盡我全力。
你……也好自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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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二人商議停當後，不再多坐，起身下樓，正準備各自分手。
恰在此時，太子私宅的角門突然又再次打開，晃悠悠擡出了一頂青布鑲邊的小轎。
月顏認出那是慕無霜時常用來外出代步的轎子，心中一動，立即尾隨在後跟了過去。
花月生性閑淡，多餘的事根本沒興趣，月顏沒有叫她，她也不出聲，自己一個人悄悄走了。
太子被幽閉在太子府，雖說並沒有給太子妃下達什麽禁令，可是按照慣例，皇子被幽閉，家眷等人也是不能隨意出入的。
在這個時候，慕無霜卻在太子私宅之中與南宮玉澤會面。這其中絕對不可能十分簡單，一定是有什麽貓膩。
月顏尾隨在那頂轎子之後，跟了足足兩條街，卻遠遠的望見了太子府的角門。
慕無霜從私宅出來便徑自回了太子府。
這個認知讓月顏有些失望，跟到一半便折身離開了。
只是，月顏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發現了，慕無霜故意讓轎子朝著太子府而去，等到雪牙回報跟蹤的人已經離開，她才慢悠悠的命令調轉車頭，一行人沿著南下的大道走了約兩裏路，慢慢的停在了一處清雅的別院之中。
雪牙前去叩門，裏面很快傳出了動靜，一個身著青布短打的少年探頭探腦的把門子拉開了一條縫，見到是慕無霜含笑站在門口，頓時高興的笑了出來。
“是小小姐來了！”
那少年歡呼一聲便往院子裏跑去，邊跑邊回頭看看慕無霜。
院子裏似乎有許多小孩子，聽到聲音也都一溜煙的迎了出來，見到慕無霜似乎都十分激動。
“小小姐今日怎麽會來？”
一個清朗的聲線忽而響起，雪牙還未來的及反應，眼前突然極快的閃過個人影，一雙明紫的翹頭小靴停在身前，沿著這雙靴子往上看去，來人裹著一襲絳紫流光的綢面鬥篷上面雲針繡著一只展翅欲飛的雪白雛鳳暗紋，雪白的翻花領柔柔的毛簇著他白皙滑膩吹彈可破的臉，下巴尖細五官精致，尤其是一雙鳳眼，尾角上挑波光瀲灩，再配上兩道斜飛入鬢的細眉眼角一枚血紅的淚痣，更是媚態橫生妖冶非常。
真是個好美的美人，明明是個男人，卻生的比女人還漂亮，雪牙一時看呆了眼。
“我怎麽不能來？”
無霜笑了笑，任由他攙扶著自己慢慢繞過花墻，“聽你這個意思，是不歡迎我咯？”
那個漂亮的過分的男人，鳳眸一挑，裏頭滿是笑意，他無奈地苦笑一聲，“是啊是啊，你一來，我這院子裏又要熱鬧起來了，當然是不想讓你來了，誰還想讓大家一塊高興高興？”
他說著，無霜忍不住笑出了聲，她嘆口氣，伸出手指戳了戳少年的眉心，“你最機靈了，我不在的這幾日，你是不是又帶著他們胡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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